第7章(1 / 2)

开门的一刹那,后面传来一声咆哮没有我在他们还会再杀你一次的,希斯塔!

秋言下意识回头,就见男人朝自己抬起手像是要施展咒术,秋言匆忙蹿出书房,马不停蹄跑回希尔的寝宫,反锁上大门,靠在门板上拼命压制狂跳不止的心。

第9章 009

希尔下了最后一节课,迟迟不见秋言过来接他,心下奇怪。听宫人说秋言不久前慌里慌张跑回寝宫去了,希尔一刻不敢耽误也赶过去。

房间是反锁的,希尔敲了半天门没动静,他只好不顾形象在走廊里叫嚷:母上,你在里面吗,我是希尔啊!

几秒后,门开了道缝,秋言像个幽灵似的探出半个脑袋左顾右盼,在确认外面只有希尔后才拉开门让他进来。

太阳渐渐落山,屋里没燃灯,幽深寂静,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希尔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母上你是不是不舒服?

秋言敷衍道:没事,有点累,刚才睡着了。

希尔点着身旁的灯,屋内霎时亮堂起来,这也让希尔发现了个更可怕的事,秋言脖子上有几道清晰异常的指痕:母上,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脖子?哦对了,被刚才那个疯子掐的,秋言下意识用手挡住伤处,不想让希尔担心:没什么啊,你看错了。

希尔不由分说拉开秋言的手,他检查得越是细致,脸色就越阴沉:谁干的?

有些事情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难受,其实对外人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只有利害取舍。全盛时期的战神强大到连魔君都要忌惮,他说东,没人敢公然说西,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可是结果又怎样,被小人所害,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何况自己没有希斯塔的妖力,如果莽撞行事,恐怕真就要再死一次。

那个红发男人在知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仍无所畏惧,说明休伊对他构不成威胁,如果希尔追究下去,很可能反受其害;若那男人反咬一口,四处宣扬自己就是希斯塔,以妖界对希斯塔的怨恨,休伊不杀了自己难以平民愤。

思来想去,无论为了希尔的安全,还是为了自己活命,秋言都不能让希尔声张此事。

昨晚睡觉没关窗,吹感冒了,今天嗓子疼,我自己掐红的。

秋言显然低估了一个十五岁男孩的智商,希尔盯着秋言的眼神逐渐锐利:你是不是遇见瑟林了?

瑟林是谁?剧本里没提到这个名字啊?难道是配角?

希尔见秋言没反应,提醒了一句:父王的孪生弟弟。

难怪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休伊的弟弟。诶,不对啊,休伊只有一个妹妹,还在幼年就死掉了,哪里蹦出一个孪生弟弟来?

秋言的沉思在希尔看来等同于默认,他一刻不耽误,转身冲出房间就要兴师问罪,秋言想都没想一把拉住希尔的胳膊将他拦下:别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希尔回过头,一字一顿道:他敢动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希尔皱眉的样子和他老爸极为相似,因为习惯了他素日乖巧可爱的一面,秋言差点忘记他根本不是普通少年,这孩子曾经在集市上对狮族人下过死亡威胁,既然他知晓自己的母上被人轻薄,定要闹个地覆天翻。

秋言看他不肯妥协,提出个折衷的法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把情况告诉你父王,看他如何决断?

希尔沉吟片刻,也觉得母上的提议最为稳妥:好,我们去议事厅。

寝宫通往议事厅的走廊里,掠过两团行走的低气压,往来的宫人从未见过满面怒容的小王子,往常还会在行礼后与他闲聊几句,眼下没人敢多言一声,谁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议事厅大门紧闭,侍卫见王后和王子到来,照例将他们拦下:陛下正在处理公务,请两位殿下稍作等候。

希尔沉声命令:我有紧急情况要禀告父王,烦请通传。

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也觉事发突然,便进去一人汇报。片刻后,厅内传来一声长喝请王后殿下王子殿下进殿。

希尔向留守在外的侍卫道了声谢,拉起秋言就往大厅里走。

鼬王的议事厅分为两部分,前厅供他接见使节、召集众臣,后厅则用来处理奏章批文。希尔快步通过宽敞的前厅一路直奔后厅而去,才至休伊的办公桌前便迫不及待开始控诉:希尔打扰政务,还请父王恕罪,实在是情势所迫,不得不马上禀告!

休伊放下手中批复之用的鹅毛笔,从成堆奏章中抽身出来,比着桌前的两张椅子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秋言帮希尔拉开椅子后才坐到另一张上面。

休伊平静地看着希尔:发生什么事了?

叔父又回王宫了,这一次竟然对母上动粗!希尔指着秋言脖子上的指痕,母上不愿声张,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叔父这些年肆意妄为,寻常小事也就算了,如今连父王的妻子都不放在眼里,往后更要无法无天了!

秋言看着希尔滔滔不绝的样子,不禁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把自己当成母亲,即便陷入险境也要维护母亲,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恶人呢?他会不会后悔认贼作母助纣为虐?

听完弟弟的罪行,休伊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从书桌后起身走到秋言旁边,伸出一只手缓缓覆到秋言脖子上:痛吗?

秋言心道不疼才有鬼,但也只是心里想想,表面上对休伊依旧客客气气:我没事的,陛下不用担心。

一股轻风吹拂皮肤,凉丝丝的,驱走原本火辣的疼痛感,这应该是休伊擅长的冰系治疗术。秋言能感觉到他的五指在微微颤抖,不清楚是在担心妻子的伤势,还是懊恼弟弟的无礼,秋言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信息,但又不情愿移动视线,休伊和瑟林长得实在太像,看见他,秋言会不由自主联想起在书房里的经历。心有顾及,身体也就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好多了,让陛下费心了。

休伊见淤痕消退,停止施术,他自然看得出秋言从心底里的抗拒情绪,原本想要落在他肩上的手攥了攥,最终垂在身畔:他,瑟林的事我来解决。希尔,这一周的课暂停,从现在起别离开你母上半步。

希尔跳下椅子,郑重领命:是,父王!

休伊并没有陪同他们回寝宫休息,而是指派了一队亲信侍卫保护秋言的安全。从前出席活动什么的,秋言的经纪公司也给他雇过保镖,但这回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寝宫外站满了人,连楼下花丛里都是,阵仗隆重得秋言受宠若惊。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希尔亦然。

希尔。

嗯。

瑟林是个什么样的人?

希尔想起他就来气,可问题是母上提的,他不能不回答:他是个怪人,名义上我们是叔侄,其实根本没见过几面,也谈不上了解,而且他神出鬼没的,连父王都很难抓到他。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他好像受过什么刺激,后来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而且特别喜欢兔妖。

什么叫,特别喜欢兔妖?秋言总觉得这是话里有话,再联系瑟林的所作所为,这人应该有什么奇特爱好。

希尔想了想道:花园里养了很多兔子母上见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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