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摘星楼里的先生连说几天,当真是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是个千古名君,只是有个不争气的儿子,竟当着众兄弟的面和一个戏子厮混。

御史向来是闻风而奏,如今这丑事都传的这样远了,自然不可能不动。雪花似的折子就飘向了御前,都是告老五私德不修,身为皇子,却不能为天下表率,请圣上下旨斥责。

皇上将这事拿到了朝堂上说,朝上有告谢涟的自然也有为他脱罪的:魏王殿下酒后失德,圣上确实应当降旨斥责,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却有居心叵测之人将此事传遍了京城,望圣上明察。

两拨人为这事吵得不可开交,宣和难得来一次大朝会就听他们吵吵了半个多时辰。不过也没白吵,至少看出来了为谢涟脱罪的几位大人身后基本都有二皇子的影子,

退朝之后宣和喊住他:二哥留步。

谢泯自然知道那天的内情,宣和一向和老七走得近,他直接就将宣和划在了老七那一边:宣弟好算计,为了帮他,不惜连自己都压上了?

他对付老五初衷原本只是揍老五一顿出出气,但如今在他们几个眼里怕都是认为,那天是谢淳设计叫老五出丑,而他拿自己当饵诱老五犯事好推着皇帝责罚老五。

宣和自己都差点信了,但这事没法辩解,索性认下,总比叫人知道谢淳连着他一起算计了的好,宣和有些憋气,说话就更冲了:这么个草包,二哥这样费尽心思也要保下来,莫非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谢泯的表情没什么破绽:都是自家兄弟。

宣和便说:魏王府的随侍在大理寺,不单单供出了威胁我府上车夫意图劫持我的事,还交代了当初魏王派刘全出去的事。

怕谢泯不知道刘全是谁,宣和还特意提醒他:刘全就是买凶意图截杀裘老的魏王府随侍。

这事到底还是皇帝说了算,皇上拍板说了要彻查便彻查。

这一回根本没有顺天府的事,是真正意义上的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

旧案复审,认证物证具在,比第一次审理效率还高些。结果呈上,皇帝便下了圣旨,魏王不忠不孝,私德不修连着当初将皇帝气得昏迷的罪一起算上直接夺了爵,圈禁在府中,无诏不得出。

倒是没有从玉牒除名贬为庶人,王府也还给他留着,但他也是大雍重新建朝以来第一个被夺爵的亲王。

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重,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但圣旨中罗列的罪名,有一项是弑君谋逆,这罪状常人沾上一星半点都要诛九族,倒没人再为谢涟开脱。

便是二皇子也只向皇帝求情,希望能偶尔去王府看看弟弟,这个时候老三倒是同他站在了一处,左右已经不成气候。

老五被夺了爵,宣和却没有多少畅快,解决了老五还有老二。他一个一个地对付,说是要同他们清算去年皇帝昏迷时的账,客观上却也在帮助谢淳扫除障碍,这算什么?

林安捧着一张请柬请宣和过目:这是赵王府上送来的。

老三?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第31章

宣和这是第二次到赵王府,第一次是在老三开府时他们来贺乔迁的。

宣和府上有个水帘洞,老三家里头有个湖心亭,人工湖中间堆起一座假山,绿植掩映间依稀可见一座亭子,夏日里纳凉十分舒适。

谢润就在这里招待宣和,没有茶没有酒,只有几盘水果。地点、点心都是宣和喜欢的,如果不是当年亲眼见到他扼死了一只鹦鹉,或许他也会很喜欢这个哥哥。

在京城吃到荔枝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当年宣和还曾经问过贵妃为什么不爱吃荔枝,似乎在他的认知中,贵妃就该喜欢吃荔枝。

或许贵妃也并不是不爱,只是她向来懂得分寸,不论是荔枝吃多容易上火还是荔枝的奢侈,都足以让她克制自己。

宣和倒是挺喜欢,就是剥起来麻烦,然而谢润连净手的水都给他备好了,一只十分精致的莲花铜盆就放在他手边。

这周到的,比他在自己家也不差了,连带着看老三都顺眼不少。

三哥找我来有什么事?

谢润并不同他卖关子,直言道:当初截杀裘老一事,宣弟可查出什么名目了?

宣和挑眉:案子都结了,三哥为何如此笃定我还在查?

当初截杀裘老的不止一方势力,再者,宣弟府上的钱统领已经许久未见了。

宣和将手上的帕子一扔,冷了脸:三哥对我府上的事知之不少啊。

这满京城,谁家门前没有人盯着,又有谁不盯着别人?

宣和像是重新认识了老三,纳罕道:今日怎么转性了?

谢润苦笑:我思来想去,宣弟不喜欢我大约是因为我不够直白?

宣和不置可否:所以三哥今日来找我开诚布公了?

是啊。五弟被夺爵圈禁,户部便空了出来,宣弟挣银子的本事众人皆知,如今既有这样的机会,何不试试?

这是要宣和入朝参政了,谢润既然这样说了自然也会支持他,这是他给的筹码,同时也是要宣和上他的船了。

互惠互利,同舟共济。

宣和没有出声,他在思索谢润这话的可行性,他要是入朝,最方便的确实是户部,但就像他之前说的,户部还欠着他银子,却他上赶着给人出主意挣钱。

说白了不就是他出主意他出钱,户部现成拿银子?哪有那么好的事,他又不是除了钱么都没有的底层商户,户部的名头对他而言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又听谢润说:听说宣弟同七弟有些不愉快?

哦,撬墙角来的。

他跟谢淳不和,这事早晚他们都知道,只要不涉及具体原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宣和捏开一颗荔枝低头细细播起来: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啊。

谢润笑了笑:宣弟十九岁生辰就快到了,父皇想来已经在为你筹备亲事了。

言下之意,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仅仅凭借喜好做事。

谢润说的也不算错,就目前的情况看,跟他合作比跟谢淳合作要安全得多,何况老三还爱惜名声,将来即便要过河拆桥也不会做得太明显。

问题在于他加上谢润,都没有把握赢过谢淳。

如今看起来谢淳仍旧是最弱势的一个,事实却并非如此。说到底,他们斗来斗去都跳不出京城。谢淳不一样,他没有实质上领兵,但以他在凉州的影响力看,他调兵遣将未必还需要兵符,他身后还站着领兵驻扎在京郊的卫将军。

谢润在朝中名声很不错,宣和也有钱,但没用,归根结底是军权决定政权,有些事在他们当年你争我夺最后把谢淳扔去凉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宣和说:我是觉得,你赢不了他。

谢润收敛了笑意,过了一会说:宣弟太低估自己了。

宣和吃着荔枝摇摇头,他是不低估谢淳。

三哥倒是提醒我了,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在你们之间做选择?

谢润轻轻挑眉,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强求:那为兄拭目以待。

宣和不只是应付老三,他是真的这么想,既然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为什么不靠自己。

原本他以为站在谢淳这一边,给他金钱上的支持就够了,没想到谢淳居然还对他有想法。

他身份敏感,弄权可能会给皇帝给贵妃带来麻烦。他是郡王,但他姓沈,归根结底他也是异姓王,因此他可以有钱,却不能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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