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 / 2)

孙掌柜又被宫人带了进来。

韶亓箫又一次提出告退。

承元帝看了他半响,清清楚楚看清儿子眼中的坚持,终是拗不过他,才叹气叫他退下了。

黑色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韶亓箫只觉得浑身松快了许多。

不过,翌日赵攸瀚脸色铁青地将他拉进聚仙酒楼的包厢时,他才惊觉自己放松太早了……

第93章 试探

“砰——”

韶亓箫被赵攸瀚紧抓着衣领,毫不留情地拉到雅间里面,后背撞上石墙的闷响传来,大得足以叫外头都听到了。

韶亓箫毫无防备之下,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

面前是赵攸瀚暗沉如水的面庞,幽深漆黑的眼底酝酿着怒极的风暴,仿佛随时都能爆发。

这一刻,韶亓箫有些佩服自己,竟还能分出心思去注意外头大侄子赵煦应付闻声而来的小二的声音。

“七殿下。”赵攸瀚用一种极度危险的语气道,“昨晚你与你的人做的事,你怎么解释?”

韶亓箫咽了咽口水,不安道:“大表兄,指的是哪件事?”

他不担心自己故意引孙掌柜去发现北翟异动的事被发现,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对孙掌柜、也没对其他任何人说出过真实目的。

他最多就是在孙掌柜出发前,对孙掌柜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带上功夫好的一些人走,最好是与孙掌柜自己这样是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兵;到了边城,必须再找上几个同样斥候营出身的老兵带路才可深入草原。——这叮嘱也很正常。从京城到边地千里迢迢,带上好手相帮实是常事;至于再多几个斥候营的老兵,在他本意是怕孙掌柜一人会忽略过去,多几个总是多几分保证,但这也大可解释成他万事小心为上、才叫孙掌柜多做准备罢了。

所以,现在韶亓箫的不安,并非是不安赵攸瀚看破了他的根本目的。因为除非将他的脑袋剖开来看,否则外人再怎么详查整件事,最多只会对这两年只在京畿之地开铺子的他为何突然要叫孙掌柜往北翟部落收皮子一事产生怀疑而已。这也很容易能混过去。只要他一口咬定是见这生意有利可图,便先叫孙掌柜今年试一回水便可。

他的不安,只是来源于对未知的惶恐。赵攸瀚在得知他对阿禾的“觊觎”时,也是暗藏锋芒却言笑自若;那眼下,究竟他无意中做了什么,才叫他如此怒不可遏到毫不掩饰他的情绪?

赵攸瀚丝毫没有放松对韶亓箫的束缚,反而将他往墙上又是狠狠推搡一下,咬牙盛怒道:“别与我装蒜!”

韶亓箫疼得嘶了嘶,忍了心中的畏缩讨饶道:“大表兄,你就是要定罪,也得先告诉我罪名叫我死个明白啊!”

赵攸瀚目光流转,悄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嘴上却依旧喝道:“那孙掌柜发现北翟的异动,若还可以说是巧合。那后面的事呢?!他当着宋相、陆大将军的面向陛下跪请入军,你别说不是你的主意!”

韶亓箫傻了眼。什么跪请?!

他有些结结巴巴地问:“孙、孙掌柜,后、后来做了什么!”

赵攸瀚看他反应不似作伪,才彻底松开了他,暴怒的神色收得一干二净,平淡道:“看来你确实事先不知情。”

他一边慢悠悠地理着因方才的举动凌乱了的衣袖,一边踱回桌案前神色自若地坐下。

在韶亓箫的不明所以中,赵攸瀚抿了一口茶水道:“其他的事,你昨日既自行避开了,我便也不会再告诉你。只是为你管事的那个孙掌柜,似乎可不想一生都困在这繁华的襄京城做个商行管事。他昨日向众位重臣叙述完毕后,又跪请陛下在核实他的说法之后允许他重新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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